周井堡、九日山、延福寺、武荣州、石亭观音寺、城隍庙……千年丰州古韵尽收在一幅油画之中。
画家傅文川是丰州人,他用脚丈量画中每一寸土地,寻访10多位耄耋老人,耗费了半年时间才完成这幅油画。“想让更多人知道,南安才是古代海上丝绸之路的起点。”这是傅文川的初衷。
傅文川手绘油画《古城武荣海丝源头》
一幅油画承载千年古城历史
傅文川的家位于南安丰州镇桃源村。在他画室的一面墙上,一幅已经完成的油画静静悬挂着,傅文川将它命名为《古城武荣,海丝源头》,这几个字还是古体字,题在右上方。
这幅画长2.5米,宽1.5米,呈现了以武荣州为中心南北7公里、东西10公里的景象。“这里就是武荣州,四面城墙围住,武荣门、拱华门、丰东门、富春门四大城门。”傅文川指着油画中间偏下方介绍,抗日时期,由于当地驻军担心城墙与城门的目标太大,于是下令拆除。如今,只剩下拱华门仍屹立着。
“晋·周井堡”“晋·林厝祠堂”“唐·傅氏宗祠”“元·黄氏家庙”……记者发现,油画中不少历史古迹,傅文川都会一一标上朝代。“我们这边有一句口口相传的古话:‘先周井,后丰州。有丰州,才有泉州。’这句话《南安县志》上也有记载。”傅文川说,他这么做,观画的人就算对丰州历史变迁不熟悉也能一目了然。
九日山、延福寺、闽南第一座城隍庙……但凡你能想到的、看到的丰州古迹,画中尽有。而一些遗失在历史长河中的古迹,例如石将军碑牌、孝子坊等,油画中也再现出来。画的下方就是晋江,几艘古代帆船穿梭其中,我们仿佛能看到当时海上贸易的盛况。
“原来的丰州很大,像孔子庙、魁生楼、郑成功焚青衣的见龙亭等,都是丰州的。”如今,这些地方都归属泉州了,对此,傅文川觉得很可惜。绘画时,傅文川还是坚持将这些范围纳入其中。
画的左下方,傅文川同样用古体字写着“记住乡愁”。“我希望,后人能够通过这幅画,了解故乡、记住故乡。”傅文川说。
为“赌一口气”耗费半年
提起作画的原因,傅文川说:“就是为了赌一口气。”原来,当“海丝”概念大热,许多地方纷纷自诩“海丝起点”“海丝源头”,耿直的傅文川很生气:“分明南安才是海丝起点!”傅文川想让更多人知道这点。
去年11月,傅文川开始动笔了。几乎每天天亮,傅文川就出门,交通工具是一双脚,偶尔是自行车或摩托车。画中标出的70多个自然村,所有的山,每一个景,傅文川都到过。
每到一处,傅文川都会站在高处观察,将眼前的景象先画在草稿中,午餐是自己携带的干粮。赶在太阳下山前,傅文川回到家中。晚上,傅文川会依照草稿和自己的记忆绘画。在他的画室里,记者见到草稿有厚厚的一摞。
画中沟渠密布,“水源走势与一座城市、村庄的发展密切相关”。傅文川说,他画的沟渠都是依照实际走向来画的。可见,傅文川是一个求真的人。
为了这份“真”,平时傅文川也会四处寻访八九十岁的老人,聊一聊他们所知道的丰州。对于细节之处,傅文川常常反复求证,“问得多了,老人就会不耐烦,嫌我比他们还啰唆”。傅文川也担心老人记忆出现偏差,所以附近的十几位八九十岁的老人他都找遍了。
这幅油画可以说倾注了傅文川半年来的全部精力,淋雨生病、山中遇蛇……其中种种艰辛,傅文川并不愿多说。“以后可能不会再有了,毕竟我今年已经65岁了。”傅文川说,家中子女虽然嘴上不说,心里也是反对他如此辛苦的。
“如果镇里或市里不嫌弃,我愿意将画捐献出来。”傅文川说。
自学成才痴迷绘画50多年傅文川是个隔代混血儿——奶奶是西班牙人,父亲是从菲律宾归国的华侨,当时的家境比村里的大部分家庭宽裕。
老傅家作风洋派,有绘画的传统,从爷爷辈起就画得好。傅文川7岁时跟着父亲学画,画的是炭画。傅文川记得,父亲爱画人物、动物,画得非常传神,当时很多村民上门讨画。
年幼的傅文川,喜欢武侠和连环画,最大的兴趣就是用铅笔临摹。看见电影里的英雄人物,他总是心潮澎湃。
“早前相机还未普及,村里很多老人的遗像都是请人手绘的。”傅文川说,“当时村里没有人会这手艺。”所以,对绘画有着浓厚兴趣的傅文川决定学画人像。
18岁时,傅文川每天早上6时许就步行5公里,到泉州市南街的画像馆“偷师”,每次一站就是半天,回家后他就开始模仿,连他都不记得“偷师”了多少回才入门的。3年后,傅文川已经是远近闻名的“画像师”,他开始帮村里的老人画遗像,每张2元。
傅文川对于绘画的热情日益增强,有一次他听朋友说,莆田有一条油画街,这让他向往不已。于是他坐了四五个小时的车找到了这条油画街。不同于国画水彩的清淡素雅,油画的浓墨重彩向他打开了一扇全新的大门,他当时就买了画布、画笔、颜料等,回家自己琢磨。
几十年来,傅文川没有停下他的画笔,《水浒108好汉》《桃源村实景图》《中国十大元帅》等都是他的得意之作。
(来源:中国炭精画世界/作者:苏明明)
责任编辑:文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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